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是谁六月了还在搞牧首,哦是我

第一次写文笔稀烂,就将就着看吧(目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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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

 

战场中浓重的硝烟味呛得我嗓子发痒,不由得咳嗽出声,末了警惕地向四周望了望,直到确定没有人被声音吸引过来后我才小心翼翼地换了个姿势让已经被压得发麻的腿休息一下。

 

“附近的人应该都被那边的动静吸引走了,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一旁好久都没有说话的牧首突然开口。我向他指的方向看了看,见大部分人都去那里查看情况了才勉强放心地长出一口气,可过了半晌却再次皱起眉,

 

“可是等他们不久后就会回来,到时候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大难临头,牧首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状若无意地再次提起那个早已被我强烈否决了好几次的提议,“大不了让你杀了我再回去投敌呗。”

 

见我再次皱起眉,他笑眯眯地举起双手,

 

“好吧好吧,我就是开个玩笑,别露出那副表情看着我了。”

 

算了,不跟他计较了。

 

我凝重地思考着。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两个已经被帝国的人从四面八方都包围起来,人数之多看起来像是下了血本,让我都不由得咂了咂舌。想要逃出来的唯一方法就是等待盟军的救援,但是基地离我们太远,想要派人过来至少也需要半个小时,可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没办法再拖延出半个小时的时间。

 

即使实力再强,在对方的人海战术之下我们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不少伤,想要杀出一条血路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像现在一样东躲西藏免得在这个破地方就这么死掉。

 

“你说我们现在大概还能撑多久。”我看了眼旁边表情依旧淡定的牧首,开口询问。

 

“最多十分钟。”他毫不犹豫地给出了一个令我心里一沉的答案。

 

看着我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牧首拍拍我的背安慰道:“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如……”

 

“闭嘴。”

 

我罕见地有些烦躁。他见我这个样子也只好停下了对我的劝说,两个人之间再一次沉默下来。

 

说实话,牧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自己活着回去,毕竟要是两个人就这么藏下去,迟早都得命丧于此。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两个人即使不全交代在这也至少要死一个,所以他才想让我杀了他,至少还能获得一线生机。

 

反正他都活了这么久了,死在这里倒也没有什么不满。

 

但遗憾的是我完全没有听他意见的意思。

 

我本想说些什么,却听见了对面赶回来的脚步声不得不转移,又换了一个地方躲着观察敌人的动向。

 

再这么一直下去也不行……

 

我也知道这样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再不想出什么办法都要死在这里。

 

可我做不到用别人的尸体为自己的生来铺路,无法忍受被那种愧疚折磨一生,到还不如让我去死。

 

我不喜欢带着别人的命活着。

 

可组织还需要主心骨,我们不能全部都留在这里。

 

不,再想想……能把损失降到最低的方法……

 

我咬牙摒弃掉一切个人情感的干扰,只留下理智在疯狂地驱使大脑分析各种可能的风险与得失。

 

这个不行……这个也不行……

 

敌人越来越逼近,已经没有时间让我思考了。一只手将剑递了过来,似是鼓励或宽慰。我没有接,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

 

“别犹豫了,”半晌,牧首叹了口气,“你不必为此感到愧疚,这是我自愿的。你还年轻,不该在这里……”

 

“对!没错!”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猛地凑上去抓住了他的手。他本以为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却听到我说道。

 

“没错,杀了我。”我有些激动,“这样你回去的可能就会更大一些,还能让对方损失一大批战斗力,不是一举两得吗?”

 

……………

 

他瞳孔微缩,一脸惊愕地看着我,不敢相信我刚才说了什么。我却处于激动的状态,完全没有注意到牧首的反应,自顾自地说着

 

“要是你……”

 

“不行!”

 

这次轮到他咬牙切齿地反驳我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牧首几乎想揪住我的衣领问问我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们还需要你的领导,我回去还能干什……么……”

 

他看见了我眼中的决绝,没有再说下去。

 

他知道我不会改变主意了。

 

“如果他们只看到你一个人,就会以为我还在这里,然后一直聚集在个地方,那你不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给他们一个重创吗?”看着牧首逐渐变得难看的脸色,我越说声音越小,虽然有点怂却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了,“你比我更清楚这里的地形,也更清楚对方的底细,你回去可比我有用多了……”

 

牧首没再说话,他知道我说得对。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反驳的话都没有说出来,算是默认了我的提议。

 

可是他不想这样,他做不到。

 

我见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我没有动作,咬了咬牙,拾起一旁的骨剑在胳膊上划了一刀,一片灵魂就这么落在了我的手上,无视了他抗拒的动作,我用手指将他的牙关强行撬开,趁他怔愣时迅速将那一小片灵魂塞进了他的嘴里。

 

牧首下意识想要吐出来,却被我捂住了嘴在背后重重一拍,还没反应过来灵魂已经就顺着他的喉咙滑了下去。

 

“咳……你!”

 

“不好意思啊,”无视了还在流血的手臂,我按住了他的肩膀,“但是你要是再没有动静我就要把自己一片一片削下来喂给你啊。”

 

“……不,”他忽然情绪激动起来,“不行!你不能……!”

 

“你不能……”

 

他扣住我的肩膀,却因为害怕捏疼我不敢用力,只能轻轻地笼着,头抵在我的肩膀上,身体发抖,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

 

不,不行……

 

“……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了嘛,”我沉默地低下头,过了一会又忽然笑了起来,撒娇般的拉着他的手晃了晃。他抬起头,见我依然笑着,说出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好不好嘛,教宗。”

 

“……”

 

“好……”经过长久的沉默,牧首忽然微微蜷缩起来,手指死死地抓着我的衣服不肯放开,像是我马上就要走丢了一样,“……我知道了。”

 

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于是就乖乖坐着等他动手。一只手碰上了我的脸侧,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品似的轻轻抚摸着,然后绕到了我的颈后,将我拉入了一个带着血腥味的怀抱。

 

“……你知道我没办法拒绝你的,”牧首喃喃道,“真狡猾啊。”

 

我任由他抱在怀里,感觉到有一只手颤抖着抚上了我的头顶,轻轻摸了摸。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我感觉到自己笑了笑,

 

“那就再见了,教宗。”

 

“……嗯。”

 

下一刻,我闭上了眼睛,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搭在身侧,无论是消失的呼吸还是停止的心跳都预示着我的死亡。他就这么抱着我坐了许久,看起来比我还像是一具尸体,直到他忽然笑出声,语气格外温柔,

 

“再见,好梦。”





“他不是都快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刚从包围圈撤出的士兵怒吼道。

 

“谁知道?!另一个人呢?还没找到?”他的同伙带着恐慌和愤怒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听起来状态也不怎么好。

 

一边是忽然冒出的支援军队,一边是包围圈中心区域的异常,正当他的同伙犹豫要不要搭把手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等到他惊恐地转过头时,只来得及看见一双幽深的血红色的瞳孔。

 

“还没,谁知道另外一个跑哪去了。喂,喂?”只当是这地方信号不好,士兵叫了几声没有听见回应就放弃了,低声暗骂了一句。

 

真是邪了门了,他们赶到前那两个人还半死不活的,好不容易听到声音找到其中一个时对方却突然发起了攻击,本以为是垂死挣扎,却没想到他们那一队竟死伤惨重,他也是拼了命才好不容易逃了出来。

 

想起那时的景象和那个黑色的身影,士兵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咬了咬牙,拨通了指挥中心的通讯。

 

“怎么样了,那两个人都杀了吗?”

 

“还没有,只找到一个,”士兵硬着头皮回复,又惴惴不安地问道,“什么时候能让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干的不错,再找到另外一个就回来吧。”话音刚落,指挥那边的通讯就挂断了,已经下了死命令要那两人丧命于此。

 

虽然心里还是在打鼓,但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士兵也只好战战兢兢地跟着队伍往回走,祈祷着对方不要太早发现他。





“哈……”

 

一片开阔的空地上,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中央,身边堆满了敌人的尸体,他浑身都沾满了鲜血,本人却看起来毫不在意。牧首捂着脸,低声地笑着,带着血腥气息的风从他身边略过,将披风吹得猎猎作响。

 

毕竟对于你我一向都很遵守约定的不是吗?

 

看到了吗,这都是我做的,对于这个结果你还满意吗?

 

他在风中笑着,笑声被狂风吹散,任谁看了都能看出来他已经接近精神崩溃的边缘。

 

“哈,哈哈哈……”

 

是啊,我都忘了。

 

你都不在了,怎么会知道呢……

 

牧首拖着脚步向边缘地带走去,一路上遇见的敌人有的想要攻击,有的想要逃跑,却被他一一斩下头颅,一个都没放过。

 

他就这么一路像是不知疲倦地斩杀着敌人,每一次攻击都带着狠厉和怒火,与其说是愤怒,更不如说是恨意,恨敌人穷追不舍,恨自己无能为力,他就这样杀出一条血路,不知不觉间看到了盟军的身影。他们看到他的样子后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搭话,但还是迅速将他安顿好进行治疗,又继续派人去寻找另外一人的下落。

 

“……不用找了。”他忽然开口。

 

“什么?”前来支援的队长讶异地看向他。

 

“我说,不用找了,”他自嘲地一笑,“我知道在哪。”

 

然后他伸出手,一个虚影浮现在他手上,赫然是我的样子。

 

“这,这是……”队长的话还没说完,就接到了队员的通讯。

 

“队长,”电话那头声音沉重,语气里带着悲伤,“我们找到了那位小姐……的遗体。”

 

“你该不会……!”挂断通讯,队长震惊地望向一旁没有继续说下去的牧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牧首移开了视线,垂下眼睛静静地坐着。

 

是啊,多卑鄙啊。

 

他居然活下来了。

 

几年后,新的秩序被建立,却没有一个人见过建立秩序者真正的面孔。有人说他是为人低调不愿意暴露在大众眼前,有人说他是要保持神秘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却不知道真正的建立者正打理着一件衣服。他将每个角落都压展压平,眼神温柔,像是在透过物品看着什么人。牧首微微弯下腰,轻轻捧起衣服一角,最终在袖口落下一吻。

 

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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